此行山高路远,我只剩口袋玫瑰一片

【一席】張秋子:活著圖個啥?

2022.11.13
视频介绍

张秋子,云南师范大学讲师。

“活著图个啥?文学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文学也无法回答什麽才是有意义的生活,甚至它会把问题越描越黑,带给我们更多困惑。但是借由文学的隐喻,我们看到的生活可能更接近于: 人们已经像哈姆雷特王子一样,不再相信古典时代的天经地义;像《醋栗》那样,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被裹在时代语境的洪流与迷雾裡,接受了某种价值观,然后奋勇向前,一辈子这麽囫囵地过去了;像《幸福》那样,有一些人可能隐隐觉得此刻的生活是不满意的,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决之道;像《局外人》那样,而如果要背对社会、发明意义,那麽下场会很惨,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活到90岁,又有多少人能拍著自己的胸脯说,我这一辈子没白活,我活透了呢?更可能的情形,也许是像《哈姆雷特》中所说的: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裡,究竟将要做些什麽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视频指路:

【一席】張秋子:活著圖個啥?


这个视频反复看了两遍,让我惊讶不止的是老师对于文字的精准运用和描述,还有将文学与现实交叉结合的熟稔,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如何将所拥有的、所学的精准的表达出来,无论是口述还是写作,这无疑需要下一番大功夫。演讲的顺序从身边的小事到引入经典名著小说,然后拿出自己的观点,既不会感到枯燥,也不会让人觉得生涩难懂。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活法,若是将人活着的目标制定一个等级——有意义、没意义,就会陷入一种精英主义。让我想起《月亮与六便士》中男主人公作为股票经纪人突然扔下妻子和孩子去追寻成为艺术家的梦想,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疯了,抛下“美好”的生活去追求一些不可能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群体喜欢将幸福定义成一种固定的模式,比如拥有稳定的工作、生儿育女等,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追求这样的状态,让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成为羡慕、遥不可及的天上月,正是如此,多数小说都会留下不完美的结局,让读者流连忘返,久久不能忘怀,犹记得我中学时总是对于那些结局“惘然”的小说不能释怀。

我们总是喜欢将自己已有的看似完美的东西击碎,然后再重新塑造,人就是这样一种无聊喜欢自虐的群体,而我们恰恰喜欢的也是那些破碎的、撕裂的,鲁迅在《再论雷峰塔的倒掉》这样描述:“不过在戏台上罢了,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讥讽又不过是喜剧的变简的一支流。但悲壮滑稽,却都是十景病的仇敌,因为都有破坏性,虽然所破坏的方面各不同。中国如十景病尚存,则不但卢梭他们似的疯子决不产生,并且也决不产生一个悲剧作家或喜剧作家或讽刺诗人。所有的,只是喜剧底人物或非喜剧非悲剧底人物,在互相模造的十景中生存,一面各各带了十景病。“也就是“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段人们熟知的话。是的,总是要处在一种“欠然”的状态。

触动最深也值得思考的是那句“难道平庸的生活也要遭受歧视吗”,我们总是在这追求意义的生活,于是我们将追求精神需求视作最高级的,竟然排在物质生活的前面,文学将这样的理念植入社会群体,追求金钱和名利会被当做没有意义、不高尚的做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观念,因为我们的文学作品都在向我们传递这样一个观点:阅读使人高尚和高级,世俗的追求则是没有意义的。我觉得这样的观点有点微妙,这种微妙的感觉我说不上来,这样的思考似乎需要推翻我们已有的传统的思想。